白胖2号

布袋戏,主金光

【雁苍?】小目标·α

剑随风起落随缘:

——不知道能写到哪儿,姑且攒一攒,是非常正统[?]的冒险故事( ̄▽ ̄)~*


CP tag随脑洞发展看着加




    人还是得有梦想。 


    如果没有梦想,那至少得有个小目标。 


    上官鸿信就是一个既没梦想,也没目标的人。所以他更深知自己这类人的破坏力,也更乐于欣赏那些有梦想有目标的人在行至终途那一刻的破灭。 


    鲸落是海洋中特有的一种生态体系,但类似于此的体系却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屡见不鲜。像地门这样的庞然大物,活着时阴影之下庇护甚广,死之后尸体也同样供养庞大。 


    上官鸿信乐于帮助他人实现理想,即使那个人是他人看来已非人类的缺舟一帆渡——说到底,这世上有谁是没有缺陷的呢?有缺陷就有失败的可能,而有失败的可能就有跟上官鸿信进行交易的需要。 


    上官鸿信从来不介意他人狮子大开口,因为他收取报酬时也从来不客气。 




    #1


    虽然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相关或类似体验,但必须提一句的是,营养液这东西的味道是真的不怎么样。 


    就像羊水。所有人都知道羊水是生命之基,是人类在母胎中的承载之物,但是考虑到种种外在表现,没几个人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去直接接触它。 


    浴缸里的人在呛咳中醒来后,本能地伸手去四处抓挠可供借力的边缘。上官鸿信施施然地退开了三步,避开了乱抓的手也避开了溅起的水花。很快那人抓紧了浴缸前方的水龙头把自己的上半身拽出了水面,却不慎碰开了开关。嘤都没嘤一声就被一泼浇头盖脸的冷水喷回了浴缸里。 


    一个好手好脚的人若是能把自己活活淹死在浴缸里,那也算是奇事一件。 


    “洗干净之后自己出来。”上官鸿信挑了下眉,关上浴室门。 


    又过半个小时之后,那个总算把自己弄干的“报酬”终于来到上官鸿信面前。 


    他穿着上官鸿信搁在门边的浴袍,赤着脚,肤色苍白。暗紫色的长发散乱至臀侧,眼神惶然而昏蒙。 


    上官鸿信上下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儿。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问道。 


    “我是……”对方迟疑了一阵,“苍狼。” 


    “身份?” 


    “……”这一次,对方迟疑了更久,但最终还是开了口,并说出了一个在意料之外的答案,“……缺舟先生的朋友。” 


    ‘朋友?’上官鸿信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滑稽。他想起了一本很有点年头的小说,但这并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暂时抛至一边,“你在地门的工作是什么?” 


    “……没有工作。” 


    “那么,你可记得自己在地门都做了什么,见过谁?” 


    “……我不知道。”对方睁大了眼睛看向他,轮廓深刻的双眼在灯光前终于褪去漆黑的表象,现出深蓝的底色。可惜这双漂亮眼睛是跟其主人的大脑一样空空如也,干净得堪比刚刚格式化过的移动硬盘。而上官鸿信已经有点对于这种延迟高如校园网的交流方式感到不快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合起膝上的书本,“我就用简单的方式问一句,你会做什么?” 


    “服从。”秒答。 


    上官鸿信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有谁真正对上官鸿信有所认识,他就会知道,想用单纯的话术让‘雁王’这类人失去耐心,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几乎不可能”的另一个说法就等同于“依旧会发生”。 


    上官鸿信在深呼吸过后,站起身,指着浴室的方向,“既然你会服从,就先把自己搞出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苍狼闻言后沉默着眨眨眼睛,似乎经历了一番思考。然后他点点头,“好的。” 


    就转身向后走去。 


    装潢简约典雅的客厅很快恢复一派宁静。 


    但因为太过安静,上官鸿信心中反而蓦然生出警惕。 


    虽然这种临时落脚的安全屋他有的是,而且建立的目的就是用来脱身和抛弃。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希望是因为厕所水喉爆了这种理由引起情报鬣狗们的注意。 


    想到这层上官鸿信立刻放下书,大步迈进浴室,不料眼前出现的竟是一片白花花的……背。 


    苍狼正在弓着腰,拿着毛巾,拉长腰身,仔仔细细地擦着浴缸。雪白的灯光下,苗疆人种肤白腿长身段好的优点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黑发映照之下,那片优美而细致的裸背更是白得惊心动魄。 


    发现上官鸿信之后他就把身体拉了回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浴缸边缘。该说幸好头发够长,即使已用一根绳子束起,在身前泼下的面积依然足够掩盖住部分不雅部位。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原理并不难理解。这点遮挡是把千篇一律的爱情动作片升华成了别有格调的成人艺术片。还是将冷淡专业的人体示意图堕落成活色生香的人体艺术图。观感纯粹因人而异。 


    反正上官鸿信当场就做了一件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对比了一下双方的胸肌。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所以这一刻,上官鸿信心中是不高兴的。 


    苍狼不安地动了一下,看着他的样子挺无辜,“浴袍太松了,容易弄湿。”  


    ‘要怪就怪缺舟太吝啬,把人从营养仓里捞出来时连件配套衣服也不给吧。’上官鸿信凉凉地想,同样也冷淡地说,“走廊左边是被服室,以后自己找衣服穿。” 


    “好的。”苍狼应下,又补充了一个称呼,“先生。” 


    “我的名字——上官鸿信。”上官鸿信背着双手走出满是沐浴露泡泡的浴室,“从今以后,是你唯一的主人。” 


    “是,鸿信主人。”温顺的回答从后方传来。 




    #2


    有这样一种人,虽然并不完全拒绝使用现代工具,却始终对于高科技产品持有不明不白的偏见。若无必要,他们宁愿扛着几斤的大部头走来走去,也不情愿在手机里下载个不到20m的pdf。 


    俏如来是这一类人,上官鸿信眼前的这个人也是。 


    “我对陈年旧事没有兴趣,但是你能付出多少代价?”上官鸿信弹了一下书页,看也不看坐在对面的人,挺刮洁白的道林纸在指尖翻卷间发出爽利的声音。 


    “有人说,黑白道,论手段,你雁王,当第一。此袋中,是报酬,我所求,若到手,生或死,皆无论。” 说话腔调奇怪的青年放下了一个沉重的纸袋。上官鸿信大致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个挺惊人的价格。顿时感觉事情有点有趣起来。


  知道他能为的人很多,能联系上他的人却很少,更不用说有本事估算出他行踪的人——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钱财不过俗物,既然你有付出代价的诚意,具体报酬不妨延后再提。”上官鸿信把纸袋推回去,还要继续说什么,便被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打断。 


    “两位,茶还是咖啡,”苍狼抱着菜单走进隔间,“还是果汁?” 


    “茶。”上官鸿信。 


    “水即可,多谢。”青年很不见外。 


    “点心呢?”苍狼站在桌边,翻开菜单页。 


    “我不吃,你自己点。”上官鸿信。 


    “那我便自作主张了,丁先生,您不介意我为您点一份柠檬蛋糕吧。” 


    青年怔了一下后狐疑地看向他,“不介意。” 


    “我名姓,未经传,你二人,从何知?”苍狼离开后,青年立即问道。 


    “世上从来没有秘密。”上官鸿信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似无意,更似嘲弄,“不妨确认一下你的目标吧,男性,人类,姓名不明,现年约28岁,褐发褐眼,童年时随父母在西岭山孤儿院附近定居过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没问题。”青年肯定地说。 


    “你确定?”上官鸿信少见地重复了一次。 


    “我确定,唯此事,绝无错!” 


    上官鸿信未被对方的激动触怒,“那你就走吧,有结果我会联系你。” 


    对方没跟上这话题转向的速度,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结果,这名片,是邮箱……” 


    “我,需要吗。”上官鸿信慢慢地说道,把视线从书上移开,那对色彩辉煌而毫无情感的金眸顿时落入青年眼中。 


    青年一凛。终于不再废话,一声不吭地走出隔间。与苍狼正好擦肩而过。 


    有那么一会儿,隔间里非常安静。上官鸿信抬头时,正看见苍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看着门外。 


    “你看出了什么。”他感觉到一丝兴味。 


    苍狼转回身来,摇摇头,剪短的头发尾梢自然卷起,软软地翘着一截,“没有,主人。” 


    对上那副标志性的,不知道又延迟到哪条村里去的茫然眼神。上官鸿信也顿时失去追根究底的兴趣,“罢了,过来吧,做你应做之事。”


 


    #3 


    丁凌霜拉了拉防水风衣的衣领,走出餐厅。 


    7月的天气变换无常,连续3天的连绵阴雨使得这座边界都市气温骤降,街上不乏穿着长衣长裤的人在行走。这样的气温给他的工作着实提供了不少方便——短袖T恤下面可藏不下几把刀。 


    一个人能花多少钱,和他能赚多少钱总是是画等号的。如果你赚的钱不够多,再怎么节省吝啬也是无用。 


    就是因为太过明白这个开源先于节流的道理,丁凌霜几乎没有读完中学就开始从事打手这份没有什么前途的行业。 


    因为他那张白皙文弱的脸,劝他趁早脱离火坑的人很是不少。但是这一行虽然没有前途,却很有钱途,而若是没有钱,想跨越二十年的时间和两个省份的距离去买到一个人的消息完全无从谈起。 


    径直迈步走进雨中,路上行人对他冒雨散步的行径视若无睹。 


    空轨大巴安静地停在路边,丁凌霜上车后没有找座位坐下,只是站在后车门附近。一栋栋被速度拉扯得形状古怪的摩天大厦在车窗两边轻快的流过。破碎斑斓的色块令人头晕目眩。所幸在感觉到恶心之前,丁凌霜就到达了目的地。 


    阎王鬼途是间名字很不吉利的医药器械公司,但每一季度的盈利都足可令市面90的同行心生嫉恨。明晨无聊时跟丁凌霜逼逼过相关的营销原理,大意是烂名字只要炒作得好,在反差萌效应下其实比好名字还招热度,而在这年头,热度就是钱。 


    丁凌霜半个字都没听懂,但他一直觉得阎王鬼途之所以能赚钱,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他们的招牌饮料精神茶成瘾性够强。 


    市面上具有成瘾性的药物其实很不少,在止咳水,止疼药,抗抑郁药的类别里比比皆是。精神茶和它们最大的区别是——它是一款有官方背书的,“无成瘾性”健康饮料。 


    有钱能使鬼推磨。 


    至于阎王鬼途是怎么摆平这座都市里大大小小的药头,把精神茶及其同类产品卖遍各大娱乐场所,就不是丁凌霜该知道的了。他的工作就是拿了钱,就到指定地点把该死的人做掉。不管男女老嫩三教九流。一分工资一分敬业,而绝命司发钱一向大方无比。 


    “三字癖,今天来得够早啊。”走出电梯没多远,就听到明晨声音在一边传来,丁凌霜应声看去,看见他正坐在太和的办公桌上抽着烟。而太和那个女人正在吹着鲜红的指甲,两人似乎相谈已久。 


    丁凌霜对他们的话题毫无兴趣,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在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中穿过走道,从衣物间的秘密电梯转至地下靶场,取出真正的配枪,带上耳罩,隔绝外界一切声音—— 




    #4


    “砰——” 


    硝烟和巨响在耳边炸开。 


    俏如来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那帮混蛋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火药枪!”他隔着半条街用原始工具呼叫组员。 


    “你说什么——”风逍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在一片枪声中穿过来。 


    “我说——哪来的那么多火药枪——”俏如来鼓起中气叫道。 


    “魔世的走私船又沉了吧——”风逍遥回答。 


    这个“又”字就用得很灵性。 


    但俏如来还是很想用比较直接的,不那么委婉的方式问候那群不干事儿的议员全家人口兼全身上下。 


    枪战甫结,一如既往,传统的火药武器在反应部队标配的护盾腰带面前毫无建功。就跟这帮无胆匪类的作为一样——纯粹是欺负毫无武装的平民。 


    但火药武器流入黑市的诸多恶劣后果中,最严重的就是持枪匪徒对平民的杀伤力。 


    俏如来有时候会质疑科技过度发展的意义。 


    是否拥有护盾装置是民间武装和军方武装最大的区别。甚至比电荷武器和火药武器的区别还要大。因为匪徒没有护盾装置,所以他们对军方永远缺乏正面冲突的威胁性。因为平民没有护盾装置,所以他们即使在再简陋的火药武器面前也脆弱如羔羊。 


    又因为护盾装置对火药武器绝对优势的防护性能,使得火药武器在高层人员眼中不过是花瓶一样毫无威胁的落后玩具,颁布下来的管制等级远远没有其他武器严苛——最终营造出来的就是现在的这样一种畸形的生态。 


    这种畸形不止存在于管制武器方面,还存在于出行,医疗,食物,等等等等任何他所能想到的角落。就像工业时代初生时伦敦市无处不在的雾霾,虽然心知总有散去的一天,却依然厚重得甚至令俏如来感到沮丧。 


    “哈哈哈哈哈,剑老小转了一条笑话,我念给你们听,咳咳,”本来好好喝着豆浆吃着凉掉的早饭的风逍遥突然在办公室中间笑得不能自已,然后他举高投影屏幕,咳嗽了两声,大声念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地方四通八达,路特别不好找。那天街上就有个人问我,你知道琉璃树医院怎么去吗。我就老实告诉他,看见那帮举着'自然人肢体无可取代'牌子的热血少年没,直走,我上周就是被他们直接送进去的,刚刚才装了条仿生腿出院,哈哈哈哈……呃唔!” 


    “在办公室喧哗什么,吃完饭赶紧去写报告。”一巴掌糊过风逍遥脑袋的铁骕求衣在对方故作夸张的吃痛声中把他扔进转椅里。走到中间敲了敲桌面,本来兵荒马乱各忙各的人目光顿时齐齐聚集在他身上。 


    “所有人给我注意,地门那件大案的后续指导文件和军方专案组这两天就会到位,家里若果有事今天就去处理好,你们到年底之前都没假了。”铁骕求衣说道。 


    理所当然是一大片堪称绝望的哀嚎。 


    “不像话,你们这个样子也算警察吗,难道都忘记了自己入职时宣的什么誓?”铁骕求衣低喝一声,周围喧哗像一片被老虎逼近的鸡仔似的安静下来。气氛一时压抑。


    铁骕求衣面无表情地向俏如来示意,“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史队长,有其他事情交代你。”便率先离开。 


    “啊…好。”俏如来打断脑海中关于地门和缺舟一帆渡的回忆,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发酸的眼皮,站起身整理好制服上的褶皱,跟了上去。 


    “我说你们也别太夸张,缺舟一帆渡都玩完了,手尾再多……” 


    啪。


  合上的门板把风逍遥跟其他人的说话声关到了门外,除开两人的走动声之外,局长办公室里只能听到轻微的通风杂音。 


    俏如来没有坐下,因为他发现铁骕求衣也没有。 


    “二师叔,不是有事交代吗?”他问道。 


    “缺舟一帆渡在自我格式化之前给你发送过一段讯息,是不是?” 


    铁骕求衣的开门见山令俏如来一下子紧绷起来。但他没有迟疑,直接地做出了回答,“应该没有,我进去之后没多久通讯工具就完全失灵了,一直到现在新对讲机都没有申领下来。” 


    如同一贯的风格,铁骕求衣没有继续多话,只是嗯了一声,好似本来就只是顺口一问。 


    这几乎算是放任的态度,却令俏如来心中几乎生出几丝真实的犹豫来了。 


    “没有就好,这摊事情纠缠太深本来就有害无益。”铁骕求衣不带情绪地说,“谈正事吧,俏如来,你对现在的军方了解多少。” 


    俏如来思考了一下始末,有所保留地答道,“不算多也不算少,毕竟父亲已经引咎辞职有好几年了。” 


    铁骕求衣点点头,“那也足够了。其实,我叫你进来,是因为这次军方有人指名你去保护一个重要人物。” 


    “哦,是谁?”俏如来有些意外,脑子却一点都不慢地飞快地列出了一串可能的名单。 


    “免多想了世侄孙,人就在你后面。”一个微含笑意,而堪称雍容华贵的悦耳男声毫无预警地响起,顿时把俏如来骇得一个猛回头。 




    -TBC- 



评论(1)

热度(5)